本报记者 周亚涛
又到一年采茶季,是信阳茶农喜获丰收的时候,但是也面临着招工难,以及招的工人不熟练的烦恼。因为一些专门从事采茶工中介的个人和组织不规范,导致很多采茶工应有的权益得不到保障,进一步增加采茶工招工的难度。信阳毛尖基本上以手工采摘为主,十分依赖劳动力,对信阳茶农来说,和采茶工维护好关系,招到合适的采茶工,就能让绿叶变钞票,反之就眼睁睁地看着绿叶变黄叶,一年的收成也就黄了。
茶工抱怨活难干 茶农烦恼活不熟
“我去年干活的茶园生活条件太差了,睡在简易房子里的大通铺,天天吃米饭,很不习惯,今年就和同村的采茶工一起来到这个茶园采茶叶。”来自驻马店的采茶工张萍说。她告诉记者,这是她第三年来采茶叶了,采茶叶是个辛苦活,虽说驻马店和信阳挨得很近,但是生活习惯上相差很大,北方人都爱吃面食,不习惯天天吃米饭,山上的条件也差,都是睡在一间大房子里的通铺,要是有几个人打呼噜,就会吵得睡不着。“碰到苛刻的茶老板,对采摘的茶叶要求非常高,只要芽不能掺有叶,否则就会降低原先约定的工钱。”张萍说。
“山上的住宿设施一般都很简陋,采购一次生活用品也不容易,我们也想过改善下生活条件,可是每年也就投入使用一个月左右,觉得没必要花大力气去改造。”信阳元贞茶叶合作社的胡淼说。她告诉记者,采茶不仅是个辛苦活,而且要求的标准很高,很多采茶工采摘的茶芽等级不够还掺有大叶。对于这种情况,他们茶园前两次都会警告采茶工,如果还犯错就要降低工资。“我们也不想这样严格要求采茶工的工作,但是明前茶的质量必须精益求精,这样茶叶才能卖个好价钱。”胡淼说。
中介机构不正规 茶农茶工纠纷多
“我们只负责招人,把采茶工介绍给茶园,从中收取一些中介费。”专门从事采茶工中介的易先生说。他告诉记者,这个中介工作不需要做很长时间,只是在春茶开采期间运作,不需要很大的成本,不需要和采茶工签合同,只是口头上和采茶工谈谈工资待遇和大概的工作要求。“前两年我们茶园还依托一些从事采茶工中介的个人和组织招聘采茶工,但是发现这些中介介绍来的采茶工都不是熟练工,也没有和采茶工详细说明茶园的具体生活条件和工作要求,很多采茶工来到茶园后发现和预期的工作环境相差很大,就会抱怨受骗而不好好工作,茶园还要重新对这些工人进行培训,让他们迅速适应采茶工作。”信阳元贞茶叶合作社的胡淼说。
“如果有正规的中介公司,可以对采茶工进行培训,提高服务意识,这样茶农和采茶工之间的合作交流会更加便捷有效。”浉河区何景明茶叶专业合作社理事长何世阳说。“政府应该指导和帮助这些中介机构和个人完善手续,规范他们的运作方式。比如建立专门的采茶工劳务服务平台,使采茶工与茶场之间建立稳固的纽带。”浉河区春和景明茶叶有限公司经理张宇告诉记者。
多种形式搭平台 让茶工劳有所得
签订正规的劳动合同,对于采茶工和茶场双方来说更具有法律效力,双方的权益都能得到保障。据了解,2012年信阳市在各茶区推行采茶务工人员参保人身意外伤害保险机制,即外地民工来茶区采茶,雇主给每人交10元保险金,采茶工采茶时一旦出现人身意外伤害,可享受一定数额的赔偿金和医疗费。信阳市浉河区五里墩司法所所长刘国华告诉记者,因为工期短,来信阳的采茶工都是以口头形式来约定工资待遇的。根据法律法规,口头约定也是合同的一种表现形式,具有法律效力,但是如果出现纠纷,口头约定相比书面合同维权难度大。不论是短期工还是长期工,都应该签订书面合同,这样双方的权益才会更有保障。
对于茶农来说,单靠自发的用工联系渠道,很难保证用工上的供求关系顺利对接。产茶区与采茶工输出地之间应当形成及时、有效的信息沟通平台及用工协调机制,在现有的可调配劳动力中实现合理、有序地流动。早在2010年信阳国际茶城运营公司总经理欧阳道坤就提出可以参考新疆采棉工的运作方式,通过政府的组织、引导,解决短期内茶叶生产的用工需求也是有可能的。欧阳道坤告诉记者,近些年来许多采茶工团结在一起自发组织机构和茶农直接沟通合作,在工资待遇方面不断提高要求,说明了采茶工的维权意识提高,同时也提醒茶农要提高服务意识,让采茶工劳有所得。“不论是和龙井这类绿茶相比,还是和红茶、花茶比较,信阳毛尖的产业链短小,信阳茶农习惯于只采摘春茶,人为地缩短了茶叶采摘期,导致很多采茶工挣钱不多而丧失了赴信阳采茶的兴趣。”欧阳道坤说。
“信阳茶农应该尝试改变种植方式,采用机械化采摘。”浉河区浉河区春和景明茶叶有限公司经理张宇说。他告诉记者,信阳毛尖一直承受着人工采摘成本上涨的压力,而且越来越大,降低茶叶生产成本,推进产业升级,才是信阳毛尖未来的出路所在。“南方一些茶叶在种植、采摘、加工方式上逐步实现了机械化。前些年,信阳市相关部门也积极呼吁茶农进行机械化生产实验,但是一直没有引起信阳茶界人士的重视,相关的尝试工作也没开展起来。要想彻底解决采茶工带来的问题,信阳毛尖要像红茶和花茶那样实现机械化采摘加工。”欧阳道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