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曾宪科
采茶姑娘，茶乡曾经的风景线
“采茶姐妹上茶山，一层白云一层天，满山茶树亲手种，辛苦换来茶满园。”
“百花开放好春光，采茶姑娘满山岗。手提篮儿将茶采，片片采来片片香，采到东来采到西，采茶姑娘笑眯眯。”
这一首首脍灸人口的《采茶歌》是茶乡人从内心深处唱出的赞美歌，形象地描绘了采茶姑娘采茶时的美好情景与辛勤劳动。可以说，自从有了茶园，就有了姑娘上山采茶。在茶乡的过去，似乎姑娘生来就是为了采茶的，到了春天，似乎茶叶一出芽就是让姑娘们来采的。没听说哪家的汉子要忙着采茶而不管炒茶的。就连传说中咱信阳车云山上的茶叶在1000多年前的唐朝，为女皇武则天治好胃病时帮忙的云雀儿也是一位妙龄美少女的化身呢？远的不说，就说近几十年、十几年、甚至几年前人们还清楚地记得，每到春茶开采时，满山遍野都是采茶姑娘的身影，以致于许多摄影爱好者、画家纷纷以此为题材搞艺术创作。在这个季节，采茶姑娘们妆点了美丽的茶园，成为茶乡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然而，曾几何时？这些美丽的景象都随着茶园的增多、茶产量的增大、茶叶收入的提高悄悄发生了的变化。茶山上的采茶姑娘减少了，她们的年龄慢慢“变大”了、甚至逐渐被大婶、大妈所替代，有的连性别也变了，许多山上春茶一开采，昔日的采茶姑娘却变成了采茶大叔、采茶爷爷，连采茶哥哥都很少见。这几年，那些从附近地区成群结队前来采茶的异乡姑娘也减少了，变成了大婶、大妈们。
“究其原因，是近些年茶乡缺少采茶工，大批青年人外出务工所致。”信阳师院经济管理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张新光一语中的。
采茶大婶，茶乡如今的新景观
几乎从2005年开始，信阳人突然发现，茶园面积增加了，自己茶山上的采茶人员结构却有了变化，一是人手有点不够用了，二是年轻男女越来越少了。于是许多人利用亲戚朋友等渠道，从附近的驻马店、许昌等地请来一些采茶女，一天或计件或计工，同时负责采茶女工的吃喝住行，连来回路费也给包了，头季20多天茶叶采完后，这些外地的采茶女工们都可以带回800元~1500元现金，一开始从北边来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可高兴了，她们那里没有山、没有茶园，来干十天半月的又挣了钱又逛了风景，高兴的很哩。“浉河港乡地庙村茶农黄振伍说。”前些年，我们对请来的外地采茶工特别热情，除了工资，吃喝住行外，连牙膏、草帽甚至卫生纸都给她们买好，所以她们每年也都乐意来信阳采茶，就象候鸟一样，一到春天就来了。”
“采茶工短缺现象正在成为信阳茶产业发展的一个瓶颈。”信阳师院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张新光说。信阳市是劳务输出比较多的地区，由于本地工商经济不够发达，大批青壮劳动力包括茶乡一些年轻姑娘也都选择了外出务工，留守的多是老人、妇女和儿童。每年茶叶采摘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而这种劳动力需求又是季节性的、短期的，那些长年在外务工的劳动力很少愿放弃相对稳定的工作来做这种临时性的劳务，从周边地区请到的采茶工也基本上是留守的中老年妇女，她们的工作效率显然比年轻人要低一些。
业内人士还指出，劳动力短缺是影响茶产业发展的因素之一，每年因茶叶弃采造成的损失在亿元以上。因此，这越来越引起各级政府和广大茶企业及茶农的重视。
引得“候鸟”，归去来兮皆双赢
“采茶工短缺现象从2006年起就引起了市、区（县）乡各县政府和相关部门的高度重视。搞好服务，提高待遇，加深感情是引回‘候鸟’的良策。”浉河区劳务市场管理所所长苏浩对记者说，近年来我们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依据本部门职能，提出了一个口号“情系采茶工，服务采茶工”。采取了许多措施，为内外地的采茶工搞好服务，其中最主要的是组织相关人员深入辖区茶农家中，上门为采茶工和茶农签订临时用工合同，办理意外伤害保险，并宣传劳动保障相关的政策、法律、法规。他介绍说，仅去年一年就有6000多户共计10000多人办理了投保，每个采茶工投保15.2元（大多由茶老板出资为采茶工投保），最高可赔3万元，这样一方面有效保护了采茶工的合法权益，又使他们减少了后顾之忧。另外，人社部门还引导采茶工有序流动，惠及茶农，有益采茶工。每年春茶开采前，都积极与有关部门联系，发布茶乡用工信息，与周边县市取得联系，像新疆每年从内地组织采棉工一样，组织采茶工。早在2006年春，浉河区政府就组织人员从驻马店的正阳县请来了三万人的采茶工，并从信阳组织大客车一批批从正阳拉到茶乡，从那以后，建立了联系机制，每年信阳的相关部门都在春节一过就到茶乡摸底登记，了解用工情况，以便与外地部门进行沟通。而另一方面，作为茶农、茶企业也都积极与各自的采茶工、经纪人建立友好关系，从保障双方共赢的基础上，深化感情。“每年采茶工一到家，我们连生活习惯都改了，她们爱吃面食，我们就做面食。北方来的采茶工爱喝红暑加糯米熬的稀粥，我们一天两顿做面食，完全让她们像回到家一样地工作和生活。这不，今年我家来的8个采茶工，其中6人都是5年前的老关系户，我们过年还打电话互相问候，都像亲戚一样。”浉河港镇一庙村的黄振伍说。而在他家打了6年茶叶的驻马店人张大妈则兴奋地对记者说：“信阳山好，水好，茶叶好，都比不了信阳人好，你看我这连续6年不仅自己来，而且还带来妯娌、姊妹来采茶，即挣了钱又看了景儿还走了亲戚，多好哇，明年我还会来的。”
据了解，信阳目前茶园210万亩，茶叶总产量5.7万吨茶企业800多家，每年从驻马店、周口、许昌、开封，以及南阳、安徽等地来信阳的采茶工在80万人以上，她们的到来为我市的茶产业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