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老年记者 杨木

我不该对故乡的低山沉迷。

那一次远行,我踏进了大别山的腹地,领略到了并肩远去的一岭岭山体的峥嵘;领略到了耸入云霄状如螺髻的峰峦的巍峨;领略到了从天上扎下,朝着深潭跳水宛如白练般流瀑的壮美;领略到了淙淙地流淌着奏出玲珑琴音的山溪的清脆……

此次出门,使我的心底隐隐作痛。

多么渺小,多么可悲,整日里对着故乡的低山丘陵歌吟的人!

真后悔啊,后悔对故乡的低山沉迷!

尽管故乡的低山上长满了青翠的针叶松;散发着幽香的柏树丛;山野上开满了白的、红的、黄的、紫的各色花卉……

但故乡的山啊,毕竟太低矮了,和外面的大山相比,一如没有起伏,没有深邃,没有浑厚的平地!

终于发现了自身的浅陋。

终于寻觅到了迈向雄奇,迈向宏阔,迈向强大的真谛……

攀上那与白云为伴的峰巅,走进绵延起伏、层峦堆碧的群山里去……

我仍然爱着故乡的山水,但我再不会对着那低矮的山岗沉迷!